【歷史知識考掘學】看到都疼死？史前人類怎麼對付蛀牙

來自意大利博洛尼亞大學和德國、澳大利亞幾個學術機構的學者最近在一顆1.4萬年前的牙齒上發現人類治療牙病的痕跡，是迄今發現最古老的對牙齒的治療。相關發現的論文於今年7月在《科學報告》（Scientific Reports）期刊上發表，得到考古學界的關注。

此次研究的牙齒早在1988年就在意大利東北部挖出，不過學界到最近才對其進行了仔細的研究。這顆牙齒被推斷為來自舊石器時代晚期，大約在14,160年到13,820年前。博洛尼亞大學古人類牙齒專家、論文作者之一斯特凡諾·貝納齊（Stefano Benazzi）等研究人員在那顆牙齒裡發現了四個洞，明顯是蛀牙的痕跡。根據相關科學檢測，這顆牙齒的主人是男性，去世時年齡大概在25歲左右。

論文還指出，相關跡象表明這顆牙齒接受過牙病治療，反映石器時代的人們已經掌握關於治療牙齒疾病的簡單知識。為了查出當時的治療方式，研究人員用了各種工具進行試驗，最終得出結果：原來當時的診療工具是被打磨過的鋒利打火石，用以剔除牙齒裡被蛀掉的部分！

蛀牙在人類演化的歷史中看似一種微不足道的生理現像，但它反映了歷史上人類農業生產、飲食習慣和醫療等許多重要方面的變化。從長時段的角度觀察，蛀牙對人類來講其實是一種比較晚近的現象——人類及其始祖吃肉類已經有百萬年的歷史，不過在不到兩萬年前的農業革命發生之後，人類飲食才開始以穀物為主。從此，人類食用含糖食物所占比例大增，導致蛀牙更廣泛地出現。面對蛀牙病患，人類才逐漸開發出以工具治療牙病的方法。

過去已經有一些研究表明古代人類有過修補牙齒的嘗試。一篇於2012年發表的研究報告指出，在6,500年前的新石器時代，蜂蠟曾被用作補牙的材料。另一篇於2006年發表在《自然》雜志上的簡報則發現了遠古人類鑽牙的證據，即公元前4,000年到前7,000年的巴基斯坦西部有人類使用石頭在牙上鑽洞。跟這些發現相比，貝納齊等人的研究發現了剔牙的跡象，和後來流行的鑽牙做法不同，並把牙病治療的歷史追溯到更古老的時代。

（原載北京《光明日報》2015年8月1日「世界史」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