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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當世界盃首次來到亞洲,日本和韓國這兩大世仇也握手言和?

林欣楷 2022-12-13
日韓世仇由來已久,更有韓國政治人物曾說:「我們韓國已經四次進入世界盃決賽圈,日本人一次都辦不到的事情,我們韓國已經做到四次了。」這樣的兩國,真的有辦法合辦世界盃嗎?

在一九九四年,世界盃的熱潮開始與臺灣足球相互連結。九○年代,隨著運動產業朝向全球化發展,各項國際賽事也尋求拓展海外市場的商機。一九八四年在美國舉辦的洛杉磯奧運與一九九四年的世界盃,首度引入比賽贊助商和轉播權分割的概念。這讓奧運與世界盃從原先虧本的國際賽事,搖身一變成為最熱門的搖錢樹[1]。國際體育組織與知名商業品牌相互合作,建立一套嶄新的商業模式,而亞洲此一新興市場,成為眾多贊助商鎖定的目標。
 
例如知名運動品牌愛迪達(Adidas)為了開拓亞洲事業,便透過贊助中華隊球衣打入臺灣足球市場。一九九四年第十五屆世界盃前夕,愛迪達在臺北中山足球場舉行愛迪達盃五人制足球賽,為世界盃賽事預熱,也讓臺灣彷彿與世界盃遙相輝映。而一九八四年在臺北民生東路開業的麥當勞也不落人後。麥當勞在一九九四年成為世界盃重要贊助商後,不只在臺灣推出限量紀念品,也透過推出特殊活動與餐點,讓世界盃熱潮進入臺灣人的日常生活。

奧運的商業化,也成為人們抨擊奧運失去過往精神的原因之一。(Source: hobvias sudoneighm/CC BY 2.0)

國際足總與各家企業的宣傳,讓世界盃的魅力在九○年代的臺灣已無人質疑。臺灣人對體育的關注目光也隨著中華民國參賽資格的更替,從以中華隊為主的各項賽事,轉移到世界各國的職業競賽。
 
在八○年代以前,中華民國多半投入爭取業餘性的國際體育競賽資格。這是因為一九八八年以前,許多大型國際體育賽事(例如奧運或亞運)只開放給業餘選手參賽。由於中華民國期望能在國際間爭取更高能見度,因此將參與運動競賽的重心放在爭取這些還能以「國家」身分參加的業餘競賽上。然而,在一九八一年的洛桑協議[2]後,中華民國開始只能以「中華臺北」名義參與國際體育賽。這讓國家參與運動競賽的策略,從原先的「爭取中華民國正名」,轉變為「爭取國際曝光機會」。而像世界盃這種具全球規模的職業賽事,便成為臺灣關注的焦點。這些競技水準更高、更具觀賞性的比賽,讓臺灣人大大打開眼界。
 

洛桑協議也是「中華臺北」名稱與旗幟的開端,這種作法也被稱為「奧會模式」,讓臺灣運動員得以參加各種國際賽事。(Source: WorldSkills/CC BY-NC-ND 2.0)

當世界盃熱潮在亞洲發酵之際,國際足總也開始考慮在亞洲地區舉行世界盃賽。一九九○年,夏維蘭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在亞洲舉行世界盃比賽是我們最優先的考慮之一。中國、日本、沙烏地阿拉伯、馬來西亞和統一後的韓國,都是可能的主辦國。」之後在一九九四年,國際足總正式敲定這項計畫,預計二○○二年的世界盃將於亞洲國家舉行。在一九九六年國際足總的會員大會上,韓國和日本積極爭取世界盃的主辦資格。日本在一九九三年經歷「杜哈悲劇」衝擊後,痛下決心提升國內足球水平,以爭取在世界盃賽事中的主導權。韓國則集中火力在亞足聯重要職位中卡位,以拓展在國際足球事務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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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哈悲劇:

杜哈悲劇是在一九九四年美國世界盃亞洲區資格賽中,日本慘遭到淘汰的事件。當年在與伊拉克比賽前,日本以二勝一和一敗的戰績位居亞洲區小組第一,只要最後一場比賽獲勝,日本就能創下史上第一次晉級世界盃的紀錄。開賽五分鐘,球員三浦知良就以頭錘破門率先取得進球,比賽到了八十分鐘時,日本仍然以二比一領先。

當比賽進入九十分鐘,伊拉克以中場斷球方式發動反擊,迅速推進到禁區邊緣進行射門。日本隊的門將松永成立奮力將球撲出底線,伊拉克只獲得一顆角球。但在下一個瞬間,足球被傳給從邊路插上的後衛,這時足球在空中劃起一道高高的弧線,飛向從禁區中跳起的伊拉克選手身上。一瞬間,讓日本主播失去話語、每次日本播放世界盃回顧節目時總會播放的那記頭槌,那場不會醒的惡夢,發生了。

事發將近半分鐘後,當時擔任日本主播的久保田沉默許久,才黯然地說:「這也莫可奈何了啊⋯⋯」而此時在杜哈球場上,代表日本隊的藍色球衣身影倒滿全場,伴隨著終場哨音響起⋯⋯。

這場日本與伊拉克對抗、悲劇般的第五戰,在日本深夜時段直播,但播放收視率卻達到百分之四十八,相當於有幾千萬日本人目睹到了最後一刻。從杜哈悲劇之後,日本國內為了足球開始動了起來。

日本與韓國兩方在一九九六年國際足總大會的競爭,幾乎可媲美於足球場上的攻防。兩國在大會前夕都積極布局,官方與民間企業紛紛出馬。日本政府撥出五十二億美金,在國內興建十五座世界級的足球場;民間各大企業也在剛成立的J聯賽[3]中聘請世界級選手出賽,並贊助日本足協與國際足總的交際費用。韓國的知名建築廠商則願意與政府共同出資,以十三億美金打造全新球場。兩國都不惜砸下重本,只為了證明自己比對方更愛足球,更有資格辦世界盃。
 
一九九三年,韓國的足協主席鄭夢準在剛接任韓國足協主席更直言:
 

我們將為韓國主辦二○○二年世界盃竭盡全力。我們韓國已經連續三屆大賽,總計四次進入世界盃決賽圈,向世界充分展示過自己。日本人一次都辦不到的事情,我們韓國已經做到四次了。

韓國政治人物鄭夢準,在被問及韓國是否在世界盃買通裁判時,他曾脫口驚人之語:「如果我有這個能力,為甚麼不呢?」後被國際足總暫停資格六年。(Source: Robert D. Ward/公有領域)

當日本與韓國在相互競爭、拉票的最後關頭,北韓甚至拋出願意和韓國一起主辦世界盃的提議,來阻止日本取得主辦權與獲取各國支持。當時在韓國與日本背後,分別有歐足聯主席約翰森(Lennart Johansson)和國際足總主席夏維蘭的支持。這是因為歐足聯不滿夏維蘭從一九七四年接任國際足總主席以來,長期專斷地推動足球全球化。歐足聯希望能拉高他們在世界盃的轉播權利金,而夏維蘭則想利用日本開發亞洲市場,履行「二○○二是日本的」這項承諾。當時在闡述歐洲對世界盃應享有的主導權時,德國拜仁慕尼黑俱樂部的總經理赫內斯(Ulrich Hoeneß)便提到:
 
歐洲是足球經濟最發達的地區,德國、義大利、法國要是共同行動的話,一定可以推翻夏維蘭。如今的足球界缺乏市場原理,到底誰最會賺錢?誰最會賺錢就應該擁有決定權。巴西人球踢得不錯,足球上理應有一席之地。但從商業角度考慮這一點並不重要。無論如何主導權都應該歸歐洲所有,這一點必須讓夏維蘭明白。
 
沒想到在大會投票日前夕,卻發生戲劇性的轉折。國際足總的執委會修改章程,准許由兩個國家共同合辦世界盃。在徵求日本與韓國同意後,這項提案最終被通過。國際足總之所以突然做出這項決議,是因為當時日韓雙方的競爭已經變得白熱化,兩國投入的「公關」經費高達六、七千萬美金,甚至在政治與民族意識上都達到國族對抗等級。或許是因為不想得罪任何一方,國際足總想出一個能達成「足球拉近國家距離」的釜底抽薪的方案。在二○○二年賽事過後,國際足總也重新規定,各洲每次只能派出一個國家申請舉辦世界盃。日韓合辦世界盃因此成為目前世界盃史上空前絕後的案例。
 

2002 年世界盃字標,這也是 FIFA 史上唯一一次多國合辦比賽。(Source: WIN.223/CC BY-SA 4.0)

缺席與在場:在世界盃中尋找臺灣

在國際足總大會過後,日本與韓國展開一連串東北亞的高峰會議,討論兩國合辦世界盃的細節,並試圖緩和國內緊張的局勢。例如在一九九六年,日本與韓國在濟州島舉辦被稱為「足球高峰會」,在會談中,日本首相橋本龍太郎便公開為慰安婦議題向韓國道歉。雙方代表人更互相交換一顆足球當作紀念,彼此承諾將在國內推動大型公共建設,為六年後的足球盛會做好準備。
 
當日本與韓國如火如荼地籌備世界盃時,足球在亞洲也成為熱門議題。例如在一九九九年,美國主辦第三屆女子足球世界盃,該屆決賽是由中國對抗美國。那年五月南斯拉夫爆發科索沃戰爭,北約組織由於在轟炸南斯拉夫時,意外炸毀中國駐南斯拉夫大使館,引發中國激烈的反美潮(編按:這起事件又被稱為五八事件)。在當屆女足世界盃決賽中,美中對決因而被中國球迷視為一場復仇之戰。如同《中國時報》以〈大陸民族情緒再被挑起〉的標題,描述中國球迷同仇敵愾的情緒:「不管是不是球迷,大多都期待足球娘子軍替她們好好出口氣,在冠軍決賽裡痛宰美國隊。」比賽當日,中國有將近一億名觀眾守在電視機前,期待國家隊獲勝,而美國總統柯林頓也前往現場觀賽,這場比賽因為政治因素,意外引起臺灣的關注。
 

誤炸事件發生後,中國學生集體上街抗議。(Source: Ray_from_LA/CC BY 2.0)

在這一波亞洲國家積極投入世界盃賽事的熱潮中,臺灣是否也想過躋身參賽隊伍?事實上,在一九九八年第十七屆世界盃中,當總統李登輝目睹克羅埃西亞以小國之姿奪下世界盃季軍時,就曾詢問過體育官員:「臺灣為什麼沒有參加世界盃?」此後幾年,每任總統都分別提出不同的足球政策,嘗試推動國內足球事務[4]。然而在解嚴前後歷經改組與華視資方退出的足協,在漫長的人事更替中,卻遲遲無法落實推廣足球的政策。二○○一年,臺灣的足球代表隊悄悄出征世界盃資格賽。臺灣和烏茲別克、約旦、土庫曼分在亞洲區第七組,最終以六戰盡墨、慘吞二十五球的成績,悄悄告別日韓世界盃。
 
相對於此,中國的足球隊在該屆世界盃中大放異彩。在經歷連續三屆世界盃都只差臨門一腳就能晉級決賽的慘痛前例,中國在二○○一年的資格賽只要擊敗阿曼,就能完成「衝出亞洲,走向世界」的宿願。比賽前夕,中國幾乎所有媒體都不斷預告這場賽事,彷彿深怕錯過歷史性的一刻。而在球賽當日,各大電視臺也都同步直播、不斷更新比分進度。最終,中國以一比○擊敗阿曼。電視螢幕上打出「我們出線了」五個大字,中國各大城市紛紛湧現大量人潮,光是北京天安門廣場就有五十萬人一同狂歡。這是中國隊史上第一次進入世界盃。

2001 年被稱為中國國足元年,可惜此後因為貪腐弊案與成績不振,中國國足從民族之星淪為支持者自嘲的笑話。(Source: Fars Media Corporation/CC BY 4.0)

中國贏球的消息,引發臺灣媒體爭相報導。不同家報紙紛紛以〈七度叩關 圓了四十四年夢想〉、〈龍的傳人 沒有遺憾〉、〈華人足球隊 首次踢進世界盃〉、〈天安門夜未眠 五十萬人樂翻天〉等標題,報導中國首度代表華人躋身世界盃決賽的訊息。也有臺灣觀眾藉此反思國內足球水準和世界的差距,像是《聯合報》上的一則社論就提到:
 
足球受到最多人喜愛,最沒有國別畛域,最沒有階級區分,我們不能欣賞足球,等於少了一個和世界對話的機會。帶領大陸隊衝出亞洲的外籍教練米盧,以一句話印在帽子上激勵球員:「態度決定一切。」同樣地,我們如何看待足球,不決定於人口多寡或國力強弱,只決定於態度。
 
中國、日本、韓國……這些鄰近國家積極世界盃賽事的熱烈氣氛,彷彿也感染到臺灣社會。相較於往年開賽前一個月,新聞上才會出現有關世界盃的報導,這次臺灣媒體則在日韓世界盃舉辦前一年,就開始關注世界盃的消息。例如隊伍分組的抽籤、比賽用球與相關周邊商品。還有報紙在二○○一年十二月抽籤完成後分析各組出賽情勢。而新任總統陳水扁在二○○一年底為亞洲盃女子足球賽開幕時,更喊出「二○○二年是臺灣足球元年」的著名口號。有球迷就投書《聯合報》社論表示:
 

臺灣雖然無緣參加世足會內賽,但各種大眾傳播媒體依然擴大世界盃足球賽的相關報導,將之視為重大賽事,精心處理,此不啻為球迷提供豐盛的體育饗宴,值得我們大聲叫好!而我們透過電視實況轉播,與全世界超過二十億雙的眼睛,同步欣賞到最高水準的足球美技,不亦快哉!

當二○○二年的日韓世界盃正式開打後,儘管臺灣在決賽圈中缺席,民間卻對世界盃展現比往年更多的熱情。整個比賽期間,隨著臺灣友邦塞內加爾晉級八強、日本進入十六強、韓國一路擊敗義大利、西班牙挺進前四強,熱門話題讓觀賽人數不斷增加。各大新聞與綜藝節目將世界盃當成議題炒作,也有愈來愈多觀眾把觀看球賽當成茶餘飯後的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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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擊敗義大利:

在二○○二年日韓世界盃中韓國一路晉級,被外界質疑靠裁判護航,引發義大利足球界憤怒。那年義大利被視為奪冠熱門,卻因為裁判哨音,一共吃到一張紅牌、六張黃牌,在十六強就遭淘汰。比賽結束後,在球場上絕殺義大利、效力於義甲佩魯加隊的韓國球員安貞煥在世界杯後立即被解約。在二○一九年之前,義大利甲級足球聯賽都沒簽下任何一名韓國球員。

在巴西對戰德國的決賽當日,負責轉播的年代電視臺[5]收視率衝高到五.五四,大約等於全臺灣有一百二十萬人同時在收看比賽。這個數字相比於前一年臺灣舉辦世界盃棒球賽,臺韓對戰與臺美對戰的收看人數多了兩倍。而在世界盃比賽落幕之後,臺灣社會也開始對一系列足球球星的名字耳熟能詳,像巴西的外星人羅納度(Ronaldo)、英格蘭足球金童貝克漢(David Beckham)、德國轟炸機克洛澤(Miroslav Klose)等。這些球星代表的當代足球文化,吸引臺灣大批觀眾入場,連帶迷上歐洲的職業足球賽。
 
在日韓世界盃後,每四年一度的世界盃足球賽成為臺灣重要的次文化。不同球迷在網路或現實世界中串連,相約為支持的隊伍加油打氣。臺灣從原先對世界盃感到陌生的路人,到培養出一批專業而死忠的球迷,臺灣人看見世界盃了,但世界是否也看見了臺灣?
 



[1] 美系運動文化的特色是重視媒體轉播與商業化經營,以擴大賽事的影響力。透過販售賽事轉播權和爭取贊助商支持。一九九四年的美國世界盃奠定往後世界盃的三級商業贊助模式。這種模式是將贊助廠商分成三種等級,第一級為和國際足總長期合作的戰略夥伴,約有六至八間贊助商;第二級為世界盃的全球贊助商,第三級則是世界盃的區域性贊助商。各級贊助商在媒體曝光與行銷策略上會依其等級遵守不同規定。

[2] 洛桑協議是中華奧會與國際奧會在一九八一年三月二十三日,於瑞士洛桑簽訂的協議。該項協議確立我國參加奧運會的相關儀程規定,包含我國必須使用「中華臺北」的名稱、會旗與會歌等,換取國際奧會協助「中華臺北奧會」重新參與各項國際賽事。

[3] J聯賽:日本甲組職業足球聯賽,為日本頂級職業足球聯賽。J聯賽從一九九三年開始舉辦至今,是日本推廣足球運動和體育事業發展的重要項目。同時,J聯賽也是亞洲最受歡迎與技術水準最高的足球賽事。

[4] 相關政策包含李登輝任內的「振興足球方案」、陳水扁任內的「臺灣足球年」、馬英九任內的「大足球計畫」,以及目前蔡英文政府推動的「六年足球計畫」。

[5] 年代電視:一九九八年,年代電視臺在轉播世界盃時,由於在比賽過程進廣告,受到觀眾抗議。因此在二○○二年轉播世界盃時,年代電視決定以子母畫面方式,在播放廣告時從子畫面轉播廣告,藉此賺取廣告金。沒想到這一年韓國與波蘭對戰,在進廣告時段韓國進球得分,年代電視未能即時放大韓國隊精彩的進球畫面,引發觀眾激烈抗議。

 


 

我們的足球夢:從日治到戰後,臺灣百年足球記憶
二十世紀初,劍橋大學畢業的英國長老教會傳教士萬榮華,帶著一顆足球來到南臺灣。不久,日本教師也把足球帶進北部的學校。臺灣一度常見年輕人在公園、在街頭踢球的景象。長榮中學校隊也曾遠征日本挑戰足球強校。  

然而,一度蓬勃發展的足球運動,在戰後國民政府來臺後發生重大轉折。臺灣被納入中華民國的體育行政體制。受到國共對抗、國際外交處境影響,運動被賦予了功利的奪牌目標。足球運動在臺灣,從少年們的恣意奔跑,到在體制中夾縫求生,直到今天……  

一百年來,不同世代、族群、性別的人們,在臺灣懷抱過足球夢。我們的足球夢,穿越時代而綿延,與彼此共鳴。然而,這個夢也受到各種力量的干預。本書作者林欣楷挖掘出臺灣失落的足球記憶,勾勒深刻影響著足球發展的體制印記。這是一本歷史之書,也是一本為臺灣足球請命之書!找回足球生根於臺灣土地的生命力! 
文章資訊
作者 林欣楷
刊登日期 2022-12-13

文章分類 故事
收錄專題
足球場外的世界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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