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除了生理上的雙胞胎之外,愛好日本文化與日本歷史的讀者,肯定也會想起由黑澤明導演、1980 年上映的電影:《影武者》。
《影武者》的故事背景為 1573 年爆發的野田城之戰,這是一場戰國時代武田家與德川家兩大勢力的戰爭。武田家領軍者武田信玄在攻打德川家康的屬城野田城時,不幸被敵方的火繩槍擊中,最後傷重而亡。[1]危急存亡之際,信玄的弟弟緊急讓早已安排好的「影武者」假扮信玄上場,一方面安我軍之心,另一方面也防止對手得知信玄已死的事實。
是的,所謂的「影武者」,指的就是戰國時期武將與大名(地方領主)的替身;他們的面容、身形與主人極為相似,因此能起到混淆敵軍、掩飾正主的作用。
這位信玄的影武者原本是一名盜匪,就在他即將被處以死刑前,武田家相中了他,信玄同意讓他成為自己的影武者,以防萬一。信玄死後,影武者為了報恩,在獲得其他武田家家臣的同意後,按照信玄的遺囑在野田城之戰戰後 3 年內繼續扮演信玄,直到下一位繼位者上任為止。而他也不負眾望,發揮超水準的表現,儼然如同真正的武田信玄一樣,協助武田家平安渡過無數危機。
電影中這椿為了救急的苦肉計既光明又悲壯,也讓「影武者」的概念在觀眾與戰國史愛好者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加深了大家對這些「隱形老二」的好奇心。問題來了,撇開引人入勝的劇情先不談,日本戰國歷史上,真的有「影武者」這種角色嗎?
究竟一切都是大導黑澤明的奇思妙想,還是「影武者」確實真有其人?
虛幻與真實:重返戰國現場
第一步,翻遍所有武田家的史料,都找不到這所謂的「影武者」──不過,若真有這麼一位替身,史料恐怕也不會留有太多相關紀錄,因此我們暫且換條路走。[2]
事實上,若從古代日本的實際情況來推測,「影武者」這概念可說是相當不切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