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葛蘭姆｜踢爆五角大廈弊案與水門案，帶領《華盛頓郵報》華麗轉身的女人

“Democracy Dies in Darkness.”
（民主死於黑暗。）
 

這是《華盛頓郵報》（The Washington Post，簡稱「郵報」）自 2017 年開始使用的標語，令人不禁聯想到半個世紀以前，在「五角大廈文件案」及「水門案」中，郵報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並奠定自己的關鍵地位。這也是媒體扮演民主國家「第四權」的傳奇案例。

同樣傳奇的，是當時擔當新聞部門強力後盾的凱瑟琳．葛蘭姆，沒有她，就沒有這兩件轟動全美報導的誕生。她是美國最早的女性報紙發行人之一，也是首位《財富》世界 500 強公司的女性執行長。她在新聞界的地位以及貢獻，讓她成為無數美國新聞界女性的榜樣。然而，她也曾是舊時代的婦女典範：安於相夫教子的順服妻子。

她究竟是誰，又是如何成為美國歷史上最有影響力的女報人？故事就從凱瑟琳的父親買下《華盛頓郵報》的那年開始說起⋯⋯。

中年的「腳踏墊」妻子，因家庭巨變站上風口浪尖

凱瑟琳於 1917 年出生在美國一個十分富有、顯赫的家庭。她的父親是曾任美國聯準會主席的著名銀行家尤金．邁耶（Eugene Meyer），他在 1933 年於拍賣會上買下破產的《華盛頓郵報》，隨後擔任世界銀行的第一任行長，母親艾格妮絲．恩斯特（Agnes Ernst）則是對美國教育政策有重大影響力的人權運動者。

然而，暱稱「小凱」（Kay）的凱瑟琳，年幼時卻與成就斐然的雙親關係相當疏離，也因此養成她沒有安全感又內向的個性。從芝加哥大學畢業、在舊金山短暫擔任過記者後，她回到華府在父親的報下工作，並於此時認識優秀迷人的法官助理菲力普．葛蘭姆（Philip Graham），他們於 1940 年結婚。

1946 年，父親將郵報發行人的頭銜及大部分的股權交由她的丈夫菲力普時，曾告訴凱瑟琳：「男人不該為妻子工作。」在父親過世後，菲力普也理所當然地得到總裁之位──儘管凱瑟琳才是那個實際上有更多新聞媒體從業經驗的人。但她完全不以為忤。

像當時的許多婦女一樣，凱瑟琳早已習慣事事以丈夫為優先，並在丈夫的揶揄嘲弄下變得越來越沒有自信，越來越像「腳踏墊」（doormat），成為被人踩在腳下、逆來順受的出氣筒。

但，在家中接二連三傳出異變時，眾人發現，這種特質或許也是一種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