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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在冥界漂泊的黑歷史──皮亞佐拉出現前的探戈世界

2021-08-05
古典音樂界有個有趣的傳統,那就是每逢某作曲家的 50 年或 100 年誕辰,這整年都會被視為該作曲家的專屬年度。例如 2020 年,是正逢貝多芬兩百五十週年誕辰的「貝多芬年」。

而2021年,則是阿根廷作曲家皮亞佐拉 (Ástor Piazzolla, 1921~1992) 百年冥誕,因此,今年也被稱為是屬於探戈音樂的「皮亞佐拉年」!

「偉大的皮亞佐拉」(el gran Piazzolla)可說是影響近代探戈音樂發展最重要人物,從皮亞佐拉的作品名中,不難看出他對於阿根廷與探戈背後的文化歷史,有著一份使命感。這份使命感,來自他在 1950 年代到歐洲學習古典音樂時獲得的體悟「探戈沒有輸!」就算是再不堪的黑歷史,只要面對它,就會有未來。

所以,儘管皮亞佐拉後來創立了「新探戈音樂」(Tango Nuevo)流派,但在他的音樂裡,卻也藏著許多舊時代的痕跡。  

從《探戈的歷史》 (Histoire Du Tango) 的四個樂章:〈妓院1900〉、〈咖啡廳1930〉、〈夜總會1960〉、〈現代音樂廳〉,可以很明確地看出皮亞佐拉如何透過創作,傳承探戈的歷史,他以「空間的轉移」告訴人們探戈音樂的地位,如何隨著時代而逐漸提升。然而,《探戈的歷史》其實也反映皮亞佐拉自己的人生階段——這些空間正是他從小到大,聆聽及演奏探戈音樂的場域。


不過,探戈音樂早在皮亞佐拉出現之前就已經誕生,有哪些歷史是《探戈的歷史》裡頭沒提到的?讓我們繼續看下去。


從骨頭到 Battle:《探戈的歷史》沒說的探戈歷史

如果翻開 1803 年版的西班牙皇家協會字典 (Real Academia Española dictionary),會發現「Tango」一詞指的是「Tángano」這種民俗遊戲中,所使用的骨頭或岩石;到了 1889 年,西班牙皇家協會才將「Tango」一詞定義為「一種流行於美洲黑人的節慶與舞蹈」。


由此可見,「Tango」這個詞彙的歷史,比起它今日代表的舞蹈及音樂還要更加悠久。有人認為「Tango」源自於黑奴間的俚語,表示「緊閉的空間」;也有學者指出「Tango」最早和「Tambo」同義,指的是黑奴的音樂舞蹈聚會,或是聚會中所使用的打擊樂器;阿根廷作家布拉斯・馬塔莫羅 (Blas Matamoro)則相信,「Tango」源自非洲舞蹈中的狀聲詞。


無論這個字的詞源為何,似乎都和黑奴的舞蹈文化有點關係。事實上,在探戈淵遠流長的歷史中,的確參雜著來自非洲的黑色血統。

現在看起來幾乎沒有黑人居住的阿根廷,在 16 世紀左右,便陸續有黑人透過奴隸貿易從中、西非遠渡重洋,來到這片新天地。黑人移民主要停留在布宜諾斯艾利斯所處的拉普拉塔河流域(Rio de la Plata),從事家僕或是農業勞動的工作。


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位於拉普拉塔河的西南岸,河流出口連結大西洋。(Sourse:KmusserCC BY-SA 3.0

到了 19 世紀初,阿根廷出現另一波外來移民潮的高峰,當時被送到南美洲的黑奴有將近 75% 來自現在的剛果南部與安哥拉北部一帶,也就是當時的剛果帝國。而這些黑奴的人口比例佔了當時阿根廷總人口 34%。


眾多的外來人口,帶來了勞力,也傳入了文化。如同美國黑奴之於藍調與爵士樂;阿根廷黑奴也影響了當地的文化與社會型態。其中,舞蹈文化一直是剛果帝國相當重要的一部分,因此當時在拉普拉塔河流域盛行的舞蹈類型中,多多少少都能在詞源或舞蹈的概念中,發現與剛果帝國文化相似的影子。


例如,流行於彭巴草原的馬蘭博(Malambo),在剛果就是一種象徵將藥物垂打入地底,來解決嚴重的社會問題的剁步舞(Step dance)。而流行於阿根廷、烏拉圭的岡東貝(Condombe) 也源自安哥拉,「Condombe」一詞在剛果語中有「與黑人有關」的意思,也指稱由黑人組成的舞蹈社團。


另外,和岡東貝節奏相似、被視為探戈前身的米隆加(Milonga),詞語最早源自非洲班圖語,表示「唱詞」的意思,後來也被延伸為「爭辯」或「冗言」。從字義中,可以猜想出米隆加舞蹈的由來,大概和歌唱脫離不了關係,它最早可以追朔到彭巴草原上高喬民族(Gaucho)中的詩歌文化 Payada(以現在的方式來理解,這種文學體裁就像是用十行詩來互相 diss 的經典饒舌爭霸戰(rap battle)吧!)這種詩歌的吟唱的形式在阿根廷廣為流傳,被來到當地的非洲移民看到,聽不懂西班牙文的他們,將這種對峙的吟唱形式和非洲部落中,耆老讓男女雙方分邊進行的傳統米隆加舞步,正好不謀而合,互相交流之下,米隆加與 Payada 的組合被更多人所熟知 [1], 成為了探戈音樂的前身。


流行於阿根廷及烏拉圭的傳統音樂吟唱活動 Payada,圖片為阿根廷畫家 Carlos Morel 的作品,描繪在雜貨店中的 Payada 吟唱。

到了 19 世紀中期,雖然因為黃熱病、巴拉圭戰爭等種種原因,讓黑人在阿根廷當地漸漸消失,但來自非洲的舞蹈文化卻持續成長。米隆加結合了岡東貝的元素,又參雜了來自古巴的哈巴奈拉舞曲(habanera),再加入一些高喬民族的好勝形象...;各種舞蹈風格相互雜揉,終於在 19 世紀後半葉,匯流成為所謂的「探戈」。


順帶一提,這個時候的探戈,通常使用長笛、豎笛、小提琴、豎琴和吉他作為伴奏樂器,聲響效果和現在我們所熟悉的探戈音樂,還是很不一樣的。前面提到的《探戈的歷史》,皮亞佐拉在創作中沒有使用自己擅長的班多鈕手風琴,而是採用長笛與吉他的二重奏形式寫成,也正好呼應了早期探戈的樣貌。


不過在這麼多種舞蹈裡,為何探戈能一支獨秀成為阿根廷的文化代表?又為何它會成為皮亞佐拉曾羞於面對的黑歷史?或許,我們可以來聽聽他的另一部作品——探戈歌劇《布宜諾斯艾利斯的瑪莉亞》 (María de Buenos Aires)。


《布宜諾斯艾利斯的瑪莉亞》隱喻的探戈身世

曾為皮亞佐拉多部作品進行唱片錄音的小提琴家基頓・克萊曼(Gidon Kremer)說過:「《布宜諾斯艾利斯的瑪莉亞》在我的生命中,佔據了一個特別的位置。劇中的瑪莉亞,結合了善良與邪惡、引誘與魅惑,... 在敘事、音樂以及詩句之間有著強大的張力;而故事背後的寓意,也可以作為我們每個人命運的隱喻。」


這齣完成於 1968 年的探戈歌劇有著濃厚的魔幻寫實色彩,其內容的確充滿各種象徵與隱喻。最常見的說法是:「主角瑪莉亞的身世,其實就代表探戈的發展史。」從歌劇中最著名的歌曲〈我是瑪莉亞〉 (Yo soy María),在前幾句的歌詞中,或許我們也可以看出些許蛛絲馬跡:

 

我是瑪莉亞,布宜諾斯艾利斯的瑪莉亞!
Yo soy María de Buenos Aires!
你難道認不得我嗎?
De Buenos Aires María ¿no ven quién soy yo?
探戈的瑪莉亞、貧民窟的瑪莉亞!
María tango, María del arrabal!
夜晚的瑪莉亞、熱情致命的瑪莉亞!
María noche, María pasión fatal!
我是瑪莉亞,是布宜諾斯艾利斯的愛!
María del amor! De Buenos Aires soy yo!

(↑↑皮亞佐拉的經典作品《我是瑪莉亞 (Yo soy Maria)》,演唱:黃莉錦/演奏: Circo Ensemble↑↑)


貧民窟、夜晚與致命的熱情,探戈的確也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的。


布宜諾斯艾利斯作為海港城市,在 1870 年代已經是一個國際性的都市。當時,能夠住在市中心的,自然是那些富人與權貴;至於社會中的低端魯蛇,像是碼頭工人、水手,以及來自西班牙、義大利及非洲的移民,基本上都只能住在郊區。


不僅如此,原本生活於彭巴草原的高喬民族,因為阿根廷農牧產業工業化、肉品保存技術提升,必須放棄原本的遊牧人生,於是,他們也來到布宜諾斯艾利斯的郊區求生。


大量男性移民,造成布宜諾斯艾利斯當地的男女比例失衡,娼妓文化很快地就在當地興盛起來,而後來進入郊區的高喬民族,也從原本英挺好勝的草原鬥士,淪為娼妓文化中的皮條客。在每天上演的男歡女愛、爭風吃醋、借酒澆愁的環境中生活,讓他們發現兼具激情、挑釁與競技的舞蹈,才是最佳的情感交流方式。


妓院於是成為了探戈的搖籃。


目前文獻記載中,最早的探戈作品是在 1880 年代,由胡安・佩雷茲(Juan Pérez)創作的《給我錢》 (Dame la lata)[2] 這曲名雖然簡單暴力,歌詞也相當粗糙,但它卻反映了當時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妓院交易模式:

 

身為皮條客,(Que vida mas arrastrada)
什麼沒有爛命一條。(la del pobre canfinflero,)
週一才數著錢,(el lunes cobra las latas,)
週二就又瘦了一圈。(el martes anda fulero.)
給我你藏起來的錢,(Dame la lata que has escondido,)
你以為我是誰?(¿Que te pensás, bagayo,)
當我傻了嗎?(que yo soy filo?)
給我錢然後回去工作!(Dame la lata y a laburar!)
如果你不這麼做,(Si no la linda biaba)
小心我揍你!(te vas a ligar.)

歌詞中的「la lata」指的其實不是真的錢,而是由馬口鐵或其他金屬製成的令牌(代幣)。在當時,妓院經理收到嫖客的現金之後,會將金屬令牌交給娼妓,再由娼妓轉手給皮條客。在交換的過程中,娼妓和皮條客都只能拿到一部分的錢,他們的自由和生計依舊被妓院掌控。


這時的探戈,就像歌劇中的瑪莉亞一樣,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社會最底層,漫無目的漂泊著。


抓穩了,探戈要起飛了!

在阿根廷國家探戈博物館的紀錄中,把 1895 年到 1925 年的三十年,定義為「老探戈守護時期 」(Guardia Vieja)。儘管探戈在更早以前就誕生了,但專家學者認為這個時期的探戈,才逐漸在舞蹈和音樂上標準化,以「走路」進行發展的舞步和明確的節奏指示出現,讓這種社交舞更容易入門也更利於普及,因此得以成為一個時期。


而老探戈在音樂上曾經歷幾次的跌宕,才漸漸成為你我現在熟悉的樣貌。第一個重大的變革,是在 1900 年代初期,由德國和義大利移民引進的「班多鈕手風琴[3]


收藏於 Museum sächsisch-böhmisches Erzgebirge 的班多鈕手風琴外盒標籤,上面繪製了班多鈕手風琴的樣貌。(Source:[email protected]CC BY-SA 4.0

在歐洲,班多鈕手風琴原本用於宗教音樂和舞蹈伴奏之中;不過傳到南美洲後,人們發現它清亮而感傷的音色,似乎更能傳達移民們的鄉愁,以及羅漢腳們對愛情的嚮往,因此而大受歡迎 [4]


於是,受人喜愛的班多鈕手風琴很快就取代長笛,成為正規探戈樂團使用的主要樂器。甚至在今天,班多鈕手風琴音色依然是阿根廷探戈不可或缺的元素,同樣也改變了探戈的音樂性呈現。


除了樂器上的改變,探戈在音樂圈的地位,到了 20 世紀中期也因為代表性歌手的出現,而有了全新的轉機。


首先,是能歌善舞的探戈歌手芙洛拉・戈碧(Flora Gobbi),她在 1905 年運用當時剛興起的錄音技術,為阿根廷探戈作曲家安傑爾・維洛多(Ángel Villoldo)的歌曲進行錄音。這件事情除了使她成為史上第一位錄製探戈音樂的歌手,也讓她和丈夫組成的探戈搭檔「戈碧二人組」(Los Gobbi),在 1907 年首度進軍歐洲,透過明星的巡迴,將探戈介紹給歐美地區的民眾。在當時,他們的演出以及錄音,都讓歐美社會對探戈深深著迷。

 

(↑↑芙洛拉・戈碧的早期錄音《黑頭髮 (La Morocha)》↑↑)


「戈碧二人組」的成功,讓其他阿根廷的音樂家和舞者,也紛紛前往歐洲發展。探戈確實在歐美爆紅,卻也引起部分衛道人士的不安。像是德意志末代皇帝威廉二世,就曾下令禁止穿著制服的普魯士軍官跳探戈;而梵蒂岡的《羅馬觀察報》也評論,探戈是一種無法保持體面的舞蹈,表演一再挑戰人們對彼此身體距離的拿捏,這樣我怎麼教小孩?


之後,隨著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原本在世界巡迴的探戈音樂家和舞者們,只好又回到南美洲發展。不過,經過歐美藝文界的肯定,這才讓布宜諾斯艾利斯的上層社會發現:探戈比你們想像更有料!


看好了世界:探戈黃金年代前的《一步之差》

阿根廷政府在 1919 年立法通過關閉所有的妓院。幸好,從妓院中誕生的探戈,此時已經逐漸脫離娼妓文化的污穢形象,轉往咖啡廳、小酒館等公開場合演出。著名的經典探戈曲目《假面遊行》 (La cumparsita),就是這個時期的作品,有趣的是,這部樂曲當年也是在咖啡廳進行首演的。


舊時代形象的更迭,為探戈舞蹈的編排、探戈歌手的品質、探戈樂團的編制、探戈錄音的銷量都奠定了良好的基礎——於是,「新探戈守護時期」(Guardia Nueva)開始了!


1925 年,三十五歲的歌手卡洛斯・葛岱爾(Carlos Gardel)決定從原本的雙人 Payada 團體單飛,轉型為探戈歌手。他從過去幾次演唱探戈的經驗中發現,時下的探戈歌曲不缺優秀的作曲家和演奏家,而是缺少一副符合探戈調性的歌喉!於是他慢慢摸索,利用他自己對義大利民謠和歌劇的品味,發展出一套更緩慢、更憂鬱、更質樸,也更能連結聽眾情感的嗓音。


阿根廷的大眾情人卡洛斯・葛岱爾,是第一個將探戈樂曲待到巴黎與紐約等城市上流社會中的歌手。

同時,阿根廷的電影產業在 1920 年代正蓬勃發展,葛岱爾因此從幾次拍攝的經驗中,建立了對大眾喜好的敏感度。他開始減肥、注意公眾形象,並且總是把招牌笑容掛在嘴邊,更刻意隱瞞自己的戀情,營造出「大眾情人」形象。這些努力,為葛岱爾開啟往後十年的歌王之路,成為風靡全球的探戈偶像。


與此同時,1930 年代阿根廷受到全球經濟大蕭條的衝擊,不得不關閉許多娛樂場所;此時來自美國的爵士樂、以及拉丁美洲各國的文化輸入,也使探戈的發展相對地停滯下來。


不過,我們的探戈偶像葛岱爾似乎不受影響。他持續在不同國家巡迴,唱片銷量也依然突出,更開始前往美國拍攝電影。其中最有名的故事,是他在 1934 年,為了拍攝派拉蒙影業的西語電影《百老匯探戈》(El tango en Broadway)來到紐約,當時,由於電影中需要一位班多鈕手風琴演奏家,於是葛岱爾向導演引薦了一位同樣來自阿根廷、年僅十三歲的手風琴家。


後來,這個年輕人成了把探戈推向藝術殿堂的作曲家——皮亞佐拉。


隔年六月,事業如日中天的葛岱爾,在哥倫比亞的空難中過世。他的驟逝讓世人錯愕;他的葬禮,也讓布宜諾斯艾利斯的街道,被前來致哀的群眾擠得水泄不通。而葛岱爾在最後一部電影《Tango Bar》中,以他最愛的賽馬為題,創作出的探戈歌曲《一步之差》(Por una cabeza),也成為他來不及見證的傳世經典。


在布宜諾斯艾利斯舉行卡洛斯・葛岱爾的喪禮紀錄影像,哀悼人潮將城市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因為葛岱爾,世人對探戈更加著迷;而阿根廷的探戈音樂家們也在沈寂之後,終於在 1940 年代百花齊放,迎來探戈的黃金年代 (La Edad de Oro)。


這是在布宜諾斯艾利斯隨時都能聽到探戈的年代:更豪華的樂團編制、更創新的聲響挑戰,探戈透過廣播、唱片和電影進行大規模放送。隨著阿根廷裴隆主義(Peronismo)[5] 的興起與掌權,探戈樂手的薪資穩定成長,也讓樂壇不斷推出更多優秀的音樂家與新創作。巧合的是,在十幾年之後,探戈的黃金年代隨著裴隆政府垮臺逐漸沒落,結束了「新探戈守護時期」。


只是,探戈遭遇的不是軍事政變,而是美國的搖滾樂。


尾聲:自由的探戈

這段時間,皮亞佐拉都在做些什麼呢?


確認過眼神,他婉拒了葛岱爾的巡迴邀請,從空難中逃過一劫;他好不容易前往巴黎,學習正規古典音樂的作曲法,卻被老師打臉;最重要的是,他決定誠實面對探戈不堪的黑歷史,重新審視它作為藝術音樂的潛力。


1955 年,學成歸國的皮亞佐拉在阿根廷成立了「布宜諾斯艾利斯八重奏」(Buenos Aires Octet)。他開始挑戰傳統的探戈聲響,為探戈加入現代化的音樂元素,連演奏班多鈕手風琴的方式也一併革新,並準備接受一切批評。這一年,也成為探戈歷史中,下一個新時代的起點。


終於,這時的探戈,已不需在黑暗中漂泊。皮亞佐拉和他的「新探戈音樂」,準備好要登上世界舞臺,發光發熱。




[1] 詩歌文化 Payada 除了和傳統的非洲米隆加音樂舞蹈結合外,過去也有利用其他的音樂進行伴奏的形式。


[2]《給我錢》雖然是目前文獻記載最早的探戈,但它並不是歷史上的第一首探戈。在這個時期,還有許多沒有歌詞、或由歌手即興填詞的作品佚失了;而兩三句不離娼妓文化的粗俗歌詞,也讓這些難登大雅之堂的早期探戈音樂,逐漸被世人遺忘。


[3] 班多鈕手風琴樂器在 1835 年就已經出現。它的原型是德國製琴師卡爾.烏利格 (Carl Friedrich Uhlig) 改良的德式六角手風琴 (Concertina),經由樂器商海因里希.班德 (Heinrich Band) 擴大音域、重置按鍵位置,在 1843 年進行商業販售。最初,人們一樣把這種樂器稱為「手風琴」;但到了 1855 年,班德為了品牌識別需求而將他的樂器命名為「班德聯盟(Band Union)」,才漸漸演變成今天的班多鈕手風琴(Bandoneón)。


[4] 班多鈕手風琴在阿根廷也被稱為「風箱 」(fuelle)或「牢籠」(juala),或許這不只是用來形容樂器上的摺痕與金屬裝飾,多少也暗示了當時人們的處境吧。


[5] 裴隆主義又稱正義主義(Justicialismo),是阿根廷正義黨創始人、前總統胡安・裴隆提出的一種「第三位置」的政治理念,以國家復興和民族解放為主要目標,主張中央集權,是冷戰時期裴隆領導阿根廷的重要意識形態,主張阿根廷既不投靠資本主義也反對社會主義,在當時走出超脫「左」、「右」的全新道路。



 
本文與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合作刊登。
皮亞佐拉輕歌劇《被遺忘的瑪麗亞》
◉演出資訊
演出地點:衛武營戲劇院
場次時間:2021/09/17 (五) 19:30、2021/09/18 (六) 14:30、2021/09/19 (日)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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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資訊
作者 Joey Lu
刊登日期 2021-08-05

文章分類 故事
收錄專題
Tango!偉大的皮亞佐拉
「混合著惡魔與天使的故事,才是真相。」—皮亞佐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