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能夠讓你卸下滿身疲憊;這裡,擁有一個又一個訴說不盡的好聽故事。
每個星期三,一位歷史上的來賓將大駕光臨,和我們分享有關他的奇聞軼事。所以盡情放鬆身體,選杯好酒,跟著節奏輕輕低哼:Story Story night……
準備好了嗎?燈光請下!今晚,邀請到的登臺嘉賓是──
被日本帝國抓走的少女阿臺(オタイ,Otai)!
屬於少女阿臺的開始與結束,都發生在那短短幾個月之間。
1874 年,這位被稱為「阿臺」(オタイ,Otai)的排灣族女乃社之女,才約莫 12 歲。本該是無憂無慮的青春年華,然而,她的生活與夢想,卻突然在那年 5、6 月之交時變了調。
不過短短幾個日夜間,她被喚做日本小名「阿臺」,成了日軍、東京報紙口中的「牡丹少女」、「臺灣少女」、「蕃地少女」⋯⋯她的身分、喜好與真實姓名,從那時起,就這麼與她的族人一同葬送在戰爭的殘酷裡,身不由己地成了少女「阿臺」。
是什麼樣的際遇,使這位南臺灣年輕女孩失去了自己的名字,更將她的命運與這座島嶼、這場戰爭,以及日本的殖民政策綑綁在一起呢?
故事,或許可以回溯至三年前,從入冬之際的那場船難開始說起。
牡丹社事件中唯一存活的俘虜:阿臺
1871 年,琉球國宮古島人在一次航行期間,一個不小心隨著東北季風,漂流到全世界最陰險、最惡名昭彰的海域之一──臺灣東南方。他們在南臺灣的八瑤灣附近上陸,遇上了排灣族高士佛社族人,在一連串誤會下,最終有 54 名船員被族人所殺,給了明治維新後積極向外擴張、想併吞琉球國的宗主國日本,一個「保護臣民」、對臺灣出兵的藉口。
三年後的 5 月,力主「征臺」的統帥、幕末著名武士西鄉隆盛的弟弟西鄉從道,率領數千日軍大舉揮兵南下;殺害琉球船民的牡丹社和高士佛社,是他第一個要對付的目標。這場綿延一個多月的軍事行動,後來在歷史課本中被稱為「牡丹社事件」。
那時,日軍為了加速這場「蕃地處分」,動員 1,300 名士兵及火砲,兵分三路進攻石門(今屏東牡丹鄉與車城鄉交界處)的反日陣營。其中一支小隊,由谷干城率領、樺山資紀(後來的第一任臺灣總督)擔任參謀、水野遵(後來的總督府民政長官)擔任翻譯官,沿著風港溪展開攻勢時,不慎遇上埋伏。
當他們一邊撤退、一邊搜索敵兵殘餘時,在草叢間發現了一名老婦,以及一名少女。
是的,這名少女就是阿臺。據說,「阿臺」這個名字,是當時出兵臺灣的西鄉從道親自取的小名。而她身旁身分不詳的老婦,或許是少女的奶奶、或許是少女的鄰居,也或許只是萍水相逢。我們唯一知道的是,在她們被日軍擒獲後不久,這位老阿嬤就趁著士兵交班的空隙,發揮老年人的智慧「施詐脫逃」,毫不在意少女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