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搜尋

日本帝國的辯護士──林房雄的《大東亞戰爭肯定論》想肯定什麼?

槐仁傑 2018-03-02
幕末到戰敗這一百年左右的歷史,是不斷翻案與反翻案的戰場,本書即是右翼陣營的一種觀點。

 
林房雄著,許哲睿譯,《大東亞戰爭肯定論》,八旗文化,2017。

「日本怎麼老是跟鄰國處不好?」「日本成為現代國家的過程為什麼總是充滿了戰爭和殖民?」「當年居然膽敢跟英美開戰,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他們真的覺得自己是侵略者嗎?」


這些疑問,是日本現代化過程的核心問題。這個過程是從幕府末年開始,到明治維新,日清甲午戰爭,日俄戰爭,併吞朝鮮,以及大正民主時期的親英美外交,再到充滿政變、暗殺與經濟危機的昭和動亂時期,發動滿州事變,侵入中國,向英美開戰,最後戰敗被美國佔領,從此進入戰後長期和平──這一百年來,日本與東亞的劇烈變動。


大東亞戰爭肯定論》就是針對這段時期進行論述的著作,而且是非常引戰的翻案作品。這本書或許不適合作為初次接觸這段歷史的入門書,因為其中有多處需要檢證的說法,另外,書中提到許多歷史細節與人名,不熟悉這段歷史的人可能難以順暢閱讀。不過,如果能跨越(或無視)這些障礙,就可以好好來讀這本書了。


作者林房雄提供了右翼的觀點──不過他可能不喜歡右翼這頂帽子,寧可說是不諂媚美國、蘇俄、中國,而用「日本人自己的眼睛再次照亮」百年的歷史,替日本引發的一連串戰爭,進行熱烈的辯護。


林房雄(1903~1975年)成長於明治、大正時期,年輕時曾是左翼學生、作家,也因此坐過牢,但在獄中「轉向」,出獄後發表聲明拋棄過去的主張。日本戰敗後的盟軍佔領期間,因協助日本的侵略戰爭而被禁止從事公職與民間企業要職(公職追放),之後以流行作家的身分活動。戰後將近 20 年的 1963 年起,開始在期刊上發表大東亞戰爭肯定論的系列文章,讚揚日本百年來對外的戰爭,並針對戰後的民主主義派、馬克思主義派等知識人發動論戰。


本書的初版距今已超過五十年,但其中的主張,現在仍然能在許多人的言行中感受到類似的氣味。從首相安倍、經常罵日共是「非日本」的保守派、在每一間客房裡擺放右翼觀點日本史書籍的 APA 飯店老闆。一直到近來氣勢旺盛的街頭右翼──禮拜天有時會在池袋站東口遇上他們震天作響的宣傳車,一演講就是兩個小時......。讀完本書後,對於他們的想法似乎更能理解一些了。


直接進入書中的內容吧。


本書一開始,作者便直言反對大東亞戰爭的三種史觀:美國的「民主戰勝法西斯」的觀點,蘇聯的「英美法帝國主義 vs. 德義日帝國主義」觀點,以及中國的「日本帝國主義侵略中國慘遭挫敗」的觀點,他認為這些都是外國的看法,是戰勝國看待戰敗國的史觀。


在作者身處的戰後初期日本,上述三種史觀都有不少支持者,不過日本社會之中還有另外一種流行的觀點。


這種流行的觀點認為,把幕末的開國與攘夷之爭、明治維新、日清甲午戰爭至日俄戰爭為止,視為救亡圖存的努力,是日本為了不要成為外國的奴隸而奮起,對抗外來的威脅。這些威脅包括把軍艦駛入東京灣直開到橫濱、向東京示威的大國清朝,以及不斷向東、向南擴張而一步步進逼日本的俄羅斯,還有逼迫日本簽訂不平等條約的西方列強。


為了守護小國日本,必須擺出奮發進取的姿態。日本奪取琉球,擊敗清朝,殖民臺灣,擊敗俄國,取得南樺太(庫頁島南部),努力與帝國主義的西方列強站在平等地位。這段期間,是後進的小國、弱國為了迅速站起來,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進行的奮鬥。然而到了 1910 年併吞朝鮮,則是日本變質為壓迫者、殖民主義者的轉捩點。此後進佔滿蒙、擴大對中國戰爭、發動珍珠港事變等等都是走錯了路,導致戰敗的淒慘下場。


這樣的立場,到今天仍隱隱然存在。例如數年前 NHK 拍攝的大製作歷史劇《坂上之雲》(司馬遼太郎原著),就是描述從幕末到甲午戰爭,再到日俄戰爭(1904-1905 年)這段日本「奮發向上」學習成為列強的歷史。那麼之後的歷史呢?之後就到了併吞朝鮮的時代了(1910 年),以今天的眼光來看一點都不正面,乾脆不要提比較好,對吧?


但是,作者完全不認同這種把具有連續性的歷史中間對半折的觀點。他認為這種切割根本不是歷史事實,只是為了遷就戰後的現實而便宜行事。從幕末開始,一直到對英美開戰的大東亞戰爭且戰敗的這一百年間,充滿了「多得令人作嘔的戰爭」,然而這些全部都是為了將西方白人的殖民勢力擊退的努力,可以稱之為「東亞百年戰爭」,也就是真正的「大東亞」戰爭。他真正想要肯定的,是日本近百年的孤軍奮戰。


從幕末時期,遭受西方列強與俄國船堅砲利的威脅開始,日本志士們就不斷思考使日本奮起的國策。這些對策,通常都是以列強作為觀摩學習的對象,採取近似殖民主義的方式向外擴張。許多當時叫得出名號來的大思想家,如吉田松陰、福澤諭吉等人,都有這一類的主張。到了明治維新之後數年,新政府內部爭論的國策,也是「要不要出兵韓國」、「先不要對外用兵,搞好內政後再去征討外國」等等,入侵鄰國成為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是,作者舉出這些支持入侵鄰國的人,例如被部分學者視為「征韓論」支持者之一的西鄉隆盛(NHK 大河劇正要開始演他的故事),其實也有截然相反的言行。明治政府當真要派兵前往朝鮮時,西鄉卻認為不可,反而應該與韓國友好、共抗西方,甚至自願在不帶軍隊的前提下出使朝鮮。


作者認為西鄉內心確實是這樣的想法,而非場面話或粉飾侵略的行為。從幕末以來到明治時期,有時主張出兵周遭鄰國、有時卻要與周遭鄰國聯合共抗西方與俄國的矛盾說法,反覆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的例子也並非只有西鄉一人。這樣的矛盾其實不難理解,因為重點在於「抵抗西方與俄國的殖民侵略以保護日本」,是否出兵朝鮮只是手段的討論。出兵朝鮮是為了不讓朝鮮成為白人的勢力範圍,進而威脅到日本的生存。


當時俄國已佔領西伯利亞,又威逼清朝取得滿州大片土地,勢力逐漸南下接近朝鮮,而且俄國船艦不斷威脅日本北方,也進入日本以北的千島群島、樺太島,若不盡快阻止的話,俄國將取得朝鮮半島,對日本形成包圍圈。若是加上橫跨太平洋而來的美國,日本國土幾乎完全被白人殖民主義者圍困。而且除了俄國以外,其他英美國家在朝鮮也十分活躍,頻頻介入朝鮮內政,日本無法視而不見。


在此情勢下只有兩種選擇:由日本取得朝鮮,建立防衛日本本土的防禦圈。或者,促使朝鮮盡快成為現代國家,與朝鮮聯手阻擋白人勢力擴張;甚至,日本應該與支那(書中原本的用法)、朝鮮聯手,共同抵禦西方殖民勢力,則亞洲諸國才有勝算。


不管是哪種方式,都是為了日本的生存,因此志士們經常搖擺於兩者之間。


但是在眼前的利害算計之下,日本政府最後還是選擇搶先一步,採取併吞與掠奪的政策。


即使如此,作者認為這是當時的日本人不斷認真思索、煩惱,最後賭上性命與國運而進行的抉擇。而且在這些人當中,有真心推動與朝鮮、支那聯手,共抗西方列強的「大亞洲主義」者,他們不惜違背政府的命令支援朝鮮對抗外國,還支援了孫文的國民革命。孫文、黃興的秘密結社「中國革命同盟會」,是在大亞洲主義者內田良平的家中進行籌備工作,而後在另一個右翼份子頭山滿的家中召開成立大會。


作者對於日本奪取殖民地、給他國人民帶來痛苦一事並不遮掩,日本的確作出了錯誤的選擇。原本的理想,是聯手朝鮮與中國,但後來不但併吞朝鮮,還不斷刺激中國,使中國民族主義日益膨大,而後還侵入中國領土,演變成與應該聯手的對象為敵,最後在實力懸殊的情況下與英美開戰,落得慘敗的下場。


作者認為,在東亞百年戰爭的漫長時間裡,戰爭的殘酷容易讓人放棄理想,採取自利的行為,因而做出無法被人稱道的事情。但不能拿那些錯誤,來掩蓋及抹滅日本真正的目的:抵抗西方殖民勢力。正因為日本近百年的苦鬥,拼了命地孤軍奮戰,接連攻擊俄羅斯、德國、法國、美國、英國、荷蘭等世界強國,對於戰後亞洲諸國的獨立自主做出了貢獻。日本的軍隊所到之處,打擊了白人殖民勢力,到了戰後,那些地方沒有任何一處再度成為歐美的殖民地。


如果有人反問:併吞朝鮮之後,日本暫時解除了國土被包圍的危機,接著進入大正時期,當時日本政府實行親英美的外交政策──外相幣原喜重郎時期的「幣原外交」──為什麼不持續下去呢?如此一來,就能與西方國家共享和平與繁榮。為何如此愚昧,要與英美對抗,進行沒有勝算的戰爭?


作者則說:這種想法的背後,不但有「多愁善感的和平主義」,「同時也藏著日本作為世界『列強』之一,與英國、美國、法國、蘇聯合作,和平地統治、壓榨支那與東方各國,可能就能享受繁榮的狡猾意圖。」


更何況到了後來,英美聯手中國、荷蘭組成 A、B、C、D 包圍網(America, British, China, Dutch)封鎖日本的經濟,逼迫日本接受英美殖民主義者的條件:放棄在中國佔領的領土,放棄汪精衛政府與滿州國,承認蔣介石的重慶政府為中國唯一合法政府,並退出與德國、義大利的軸心國同盟。


從幕末以來英美逼迫日本簽訂不平等條約,且日本長期以來受到壓迫與干涉,最後因經濟封鎖導致的儲油耗盡、民生凋敝,已經到了再也無法忍受的地步,唯有在勝利機會渺茫之時,奮力一戰。日本近百年來挺身而出,與西方列強不斷對抗的漫長戰爭,「日本悲壯的命運」(作者語)的最後一章,就此展開。


然而,逼迫日本開戰是美國的計畫。根據作者的論點,美國早已完成了戰爭準備,只等日本落入陷阱先行動手,就可以用戰爭解決日本。美國的目的,就是要完成「白色太平洋」的宏願,將太平洋變成白人的海洋。


至於日本戰敗後的東京審判,只有日本被當成帝國主義侵略者,被置於受審判的地位,但是比日本更早、更多地侵略他國、廣建殖民地的英美西方國家,卻成為審判者,再也沒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了。作者堅稱,東京審判只是戰勝者對戰敗者的報復,沒有一丁點正義、公理的成分。


可能會有人覺得,上述的論點有些耳熟,因為現在的日本右翼幾乎是抱著類似的想法。在許多歷史書中也批評過「大東亞共榮圈」之類的說法只是日本戰時的宣傳口號,因此在批評時也會引用這些說法。


當然,就算即使仔細追索日本近代的右翼,頂多也只能承認他們當初的確有提出一些理想,但那些理想的成分例如大亞洲主義、聯手朝鮮支那等亞洲諸國並沒有實現,日本當時實行的是給東方諸國帶來恥辱與苦難的殖民與戰爭,這亦是作者並不否認的事實。


不過,我想作者真正想呼籲的對象,並不是我們這些外國人吧。他訴求的對象是日本人,尤其是年輕的一代。


他試圖還原當年日本人對於國家進步的熱烈期盼與遭受列強打壓後的極度苦悶,在越來越強大的外國壓力之下以弱抗強,挺身而戰。縱使作出錯誤的抉擇,帶給他國與本國人民痛苦與傷害,但那也是近百年的日本人努力掙扎奮戰之後所留下的斑斑血跡,更何況,這一切的苦鬥並非對世界毫無貢獻。


這就是「你老爸就算犯了滔天大錯,但他也是為了這個家」的概念。不知道他所寄望的日本年輕人,是否能夠接受這個說法呢?


再從史實的部份來看,這本五十年前的著作顯然有不少地方需要修正。例如作者一口咬定 A、B、C、D 包圍網的經濟制裁,是美國設下的陷阱,引誘日本開戰。然而,如今已是戰後七十多年,這種看法依然缺乏直接證據,只有各種貌似可能的推論。


另外,1941 年 12 月發動大東亞戰爭(即太平洋戰爭)之前,日本早知與美國實力懸殊,卻仍然決定開戰的理由,作者宣稱是被包圍、被挑釁、緊束著日本的鐵圈越圍越緊的情況下,日本實在毫無選擇。但從作者的著作完成之後,有越來越多的歷史檔案與研究顯示,日本當時並非毫無選擇,美國也沒有設下陷阱逼日本開戰。


事實上,美國在 1941 年的時候越來越有可能捲入歐洲戰場,當時納粹德國已經佔領大半個歐洲,正跨過海峽攻擊英國,為了切斷美國對英國的補給,甚至攻擊美國航向英國的運輸船隻,並造成死傷。原本並未參戰的美國,越來越不能只滿足於當個「民主國家的兵工廠」了。拋棄孤立主義、實際加入戰局的可能性越來越高。


此時,美國最不希望的就是同時在亞洲與歐洲兩面作戰。就如羅斯福總統 1941 年 7 月時對他的內政部長說:「我沒有足夠的海軍力量來兩邊周旋──太平洋每出現一點狀況,就意味著大西洋上少了幾條軍艦。」至於英國則正使出吃奶的力氣抵禦納粹德國的進攻,努力在歐洲戰場站穩腳步,面對日軍不斷進兵印度支那半島、逼近英國東南亞殖民地的行為,則是希望透過聯合美國、荷蘭、中國的方式給日本施加壓力,首相邱吉爾更試圖說服美國採取強硬姿態逼迫日本退兵。


當時英美所希望的,是以經濟封鎖的壓力(就像美國現在對北韓做的),逼迫日本放棄與德國、義大利的軸心國同盟,並要求日本放棄 1931 年扶植的滿州國、1937 年擴大對中戰爭所佔的土地,還有 1940 年開始進佔的印度支那半島。至於並非國際聯盟成員的臺灣、朝鮮等,英美並未要求日本退出這些殖民地──反正西方國家自己手上也是一大堆殖民地。


也就是說,日本並非毫無退路,他們仍然有機會選擇和平,只是當時的決策體制不良,無法讓針鋒相對的意見進行有效討論,高層又缺乏承受內部反彈、負起責任調動軍隊大幅後撤的勇氣,而且缺乏信心能控制住好戰又容易暴走的軍隊,軍方強硬派還鼓吹時間拖延越久,日本在經濟制裁下越衰弱,英美將有更多時間準備戰爭,不如先下手為強。


即使如此,在開戰之前的幾個月內,美日兩國的外交人員仍不斷努力進行談判,但日本軍方同時持續向東南亞輸送軍隊,使英美也在該地區加強戰備。局勢日益緊張與外交談判的不順利,使美國意識到日本有可能率先行動,但仍沒料到日本竟然對夏威夷珍珠港的太平洋艦隊進行如此大規模的偷襲。事實上,日軍幾乎在同一時間還進兵英屬馬來半島,數小時後攻擊菲律賓呂宋島的美軍,隔天更開始攻打英屬香港。


然而,以國運作賭注勉強開戰的結果,只是激起工業力量是本國 20 倍的大國全力反擊,遭致毀滅性的下場。


還是會有些人相信「美國設計陷阱讓日本跳」因而導致日本開戰的陰謀論吧。畢竟,陰謀論是比較刺激,也符合所謂「邪惡美帝」的形象。此外,相信日本當時毫無選擇,或許也能令某些人覺得「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因而較能平淡看待遭受兩顆原子彈轟炸、戰敗、國家被佔領、大批軍政要員被關被殺的結局,而不致於悔恨交集。


七、結語

「他用力揮舞帝國戰旗的時候,是被旗杆打到了頭嗎?寫這種東西........」當我看到這本書的書名時,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作者。


大東亞戰爭這個詞本身,已經是快要入土的舊時代用法,帶有昔日帝國主義的氣味。現在大家通常都學西方使用「太平洋戰爭」這個聽起來中立得多的詞。


不過閱讀本書之後有些改觀,漸漸能了解作者為何使用戰前的詞彙,以及他熱切想要表達的意見。作者身為流行作家的寫作力,用論戰的方式討論日本近代史,對於當時人物及其主張與行動的描寫十分生動,確實比教科書般的僵硬編年史有趣得多。不過也正因為這本書不是平舖直敘,難免在敘述時跳來跳去,書中提到的不少事件或細節的部份,必須一面讀一面上網查閱資料,才能知道他在說什麼。


書中某些論點亦頗具參考價值,例如他批評切割日俄戰爭前後的歷史作法,似乎在此之前日本是好人,在此之後變壞了,這是一種不自然的斷裂。他說「東亞百年戰爭」是連續的整體,是日本奮力苦鬥的悲壯命運。然而,如果站在被日本攻打過或殖民過、掠奪過的國家的立場,或是站在反對侵略的日本人的立場,若也承認這段歷史無法從中間切割開來的話,豈不是正好可以反過來主張,這百年的全部歷史都是錯誤的對外戰爭及侵略史,從幕末、維新開始就已經錯了而且一路錯到戰敗,所以整個日本近代都是錯誤的。如此一來,連明治維新也會蒙羞。


或許將長達百年的歷程作為一個整體的肯定或否定,還是從中斷裂,都不是完全正確,實際的情況有可能不管好事壞事,都像麻花捲一樣糾纏在一起的吧。


在事實之上,如何建立比較正確的歷史評價,恐怕是個反覆論爭的困難過程。


今天的日本,沉寂已久的民族主義再次抬頭,圍繞著如何與日漸膨脹的中國霸權相處、日本是否要修改戰敗後美國所加諸的和平憲法、為了對應中國擴張與北朝鮮飛彈威脅的日本是否該擁有核武與長程飛彈等等,與這些(跟臺灣也絕對有關的)現實相對應的:「日本從現代化以來就是一個足以自豪的國家嗎?」這樣的命題也隱隱然出現了。幕末到戰敗這一百年左右的歷史,因此繼續成為翻案與反翻案的戰場。這本書的立場就是試圖翻案的右翼陣營裡的其中一種觀點。作為某種右翼的精神斷面,它提供了清晰的問題意識(所謂的「眉角」),成為進一步了解此中爭端的線索。


文章資訊
作者 槐仁傑
刊登日期 2018-03-02

文章分類 說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