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閱讀這件事情?
就像我們每天都要吃三餐來補充養分,我們的腦袋也需要透過閱讀來補充營養。記得吃飯,也要保持閱讀,閱讀就會成為自然而然的習慣。
為什麼要閱讀紙本?
看動態的東西時,例如影集、電影,即使腦袋沒有在想,它也會繼續播。但是當你閱讀,閱讀的節奏是跟著腦袋在翻頁的,是一個有互動的行為。如同前面講的讓腦袋吃飯,閱讀像是思考上的慢跑。
最近喜歡的一本書是?
前陣子出版的翻譯小說──《貓派》,談的是各種感情的切片,抓住現代人的各種不安與曖昧性。
哪一本書啟發你走上寫作這條路?
好像沒有一個直接的答案,是很多本書跟事件堆疊起來的結果。如果要舉一個相關的例子,可能會有吉本芭娜娜的《廚房》,我在高中時看的,讀完當下的感覺就是:「原來小說可以這樣寫!」我覺得吉本芭娜娜厲害的地方在於,用簡單平實的文字捕捉迂迴的情感。
創作小說與劇本的差異為何?
對我來說,我在寫一個故事的時候,它很自然地就能走向是小說、還是劇本,是一瞬間的分類。
劇本是用對白堆砌場景,需要更有空間意識。假設今天要寫圖書館的戲,我不需要讓角色說出:「哇,好多書喔。」,只要講:「噓!小聲一點!」就有整體效果了。我們平常對話帶的資訊量其實是很豐富的。
近期喜歡的作者是?
瑪格麗特.愛特伍,從大學開始接觸她的書。我覺得她是一個能將文字運用得像魔術的作者,非常厲害。像是在《使女的故事》,她描述了近未來,宗教無限上綱、介入統治,女性被當作生育工具的恐怖場景,捕捉了日常的恐怖感。對照起台灣現況,想起來都冒冷汗。
一週有多長時間是在閱讀?
身為文字工作者,其實工作就跟閱讀分不開,所以很難去區分。我很會抓零碎時間看書,像是移動、睡前、或是旅行。我覺得在旅行的晚上很適合看書,因為跟日常切開,會有更多的閒暇。
我可以同步看很多書,手邊讀到一半的通常會有七八本。對我來說,每本書都有自己的世界觀,就像電視有不同頻道一樣,轉換頻道不太會受到干擾。
聊聊《台北家族,違章女生》?
會開始寫這本書,是源於一次坐高鐵在雞腿飯跟排骨飯中間猶豫不決,後來在 okapi 專欄寫下這篇關於「雞腿飯」的故事。小時候只有男生可以吃雞腿,女生只能吃其他部位的肉,刊出後收到很多讀者的回饋,原來大家的童年都經歷過類似事件。
常常聽到有人說現在的台灣已經很平等了,其實類似的故事只是換個包裝而已,我覺得我們離真正的平權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總之這樣兒時的困擾延續至今,影響我寫了這一本書。女生要好好長大是很不容易的,除了各種看得見、看不見的框架,我也想寫「違章女生」這種非典型的女性,打破傳統對女性的期待。希望這本書能像在黑暗中,點亮一個小小的逃生指示牌。
受訪者
李屏瑤,一九八四年出生,臺北蘆洲人,文字工作者。中山女高、台灣大學中國文學系、北藝大劇本藝術創作研究所畢業。2016 年 2 月出版首部小說《向光植物》;2017 年出版劇本書《無眠》,並以舞台劇本《家族排列》獲台北文學獎優等獎;2018 年以《同志百工圖》入選台北文學年金;2019 年出版首部散文《台北家族,違章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