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空想，2019年年底啟動的「原民、漢人、官府」三館聯展計畫，便是首度結合國立臺灣博物館、國立故宮博物院與臺史博，以各館代表的三個族群藏品聯合策展。本專欄特別邀請到三館策展人代表：李子寧（臺博）、陳玉秀（故宮）及錢乃瑜（臺史博），分享此次長達 3 年合作心得，也聊聊三館的典藏特色、行事風格，讓讀者一窺三方合作的甘苦與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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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立臺灣博物館 研究組副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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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立故宮博物院 器物處助理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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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立臺灣歷史博物館 展示組研究助理
三館聯展策展團隊
| 國立故宮博物院 | 侯怡利、陳玉秀、蔡承豪、童文娥 |
| 國立臺灣博物館 | 李子寧、呂孟璠 |
| 國立臺灣歷史博物館 | 石文誠、蘇峯楠、李文媛、錢乃瑜、周宜穎 |
Q1.請三位策展人分享各自在展覽中如何參與和分工？
李：我與呂孟璠擔任本次計畫中，臺博館的策展人／承辦人／聯絡人。實際上，除了一般策展人涉入的主題發想、選件、詮釋說明外，兩人也全程參與展示的製作過程，包括展示案之招標行政、（參與）展示空間平面視覺設計、文宣、展（藏）品整飭、館際聯繫溝通、文物點交、布展、導覽訓練志工等，充分體現臺博「一條龍野放式」策展風格。
陳：策展過程中，隨著單元的慢慢確定，因內容涉及器物處及書畫文獻處兩大典藏單位，故宮的參與人員從一位策展人一直增加到四位。之後又經過策展人的各方協調，書文處的典藏因涉及文物保存的展期及休展等因素，展覽最後以器物處展件為主。
錢：臺史博是由 1 位研究策展人和1位展示策展人互相搭配，第一、二檔的研究策展人有不同夥伴參與。展覽規劃階段，由研究策展人構思敘事線、文物選件和詮釋安排，展示策展人則是評估故事性、展演性、平衡度，彼此共同討論調整腳本；而進入到展覽製作階段，則由展示策展人主控專案，推展設計轉化以及製程介面。臺史博在第二檔時扮演起三館展示專案整合的職責，在策展型式上有一番新的發想。
Q2.三館在初期提案與想法一定有許多差異，在過程中的討論是否有什麼感想或啟發？
李：三館最初的提案基本上反映出各館各自之學科視角與策展風格，雖然各有特色但難以成為一個實質上「共同策展」之展覽，故後期的策展比較像是一種「磨合」的過程——大家努力找到共通點，但又努力不失自己的特色。
陳：過去我多以歷史學的角度為策展出發點，這次的展覽則以「物與人的關係」出發，討論的過程也讓我隨時注意，如何讓觀眾聽得懂內容。這對我來說是一個滿大的衝擊。
錢：與過去臺史博擅長的「議題式策展」很不一樣，這次是從「物件」出發來建立敘事——先盤點物件群的數量與代表性可以來成立哪些主題，再來構思這些主題之間的敘事跟觀點可以怎麼發展。
Q3.歷經這次三館攜手合作之後，是否對自己未來策展的想法有所啟發？
李：歷經本次三館合作，體認到博物館展覽的「可能性」遠比過去所想像的更寬廣。
陳：三館共同提出的許多單元，其實是「大題小作」，標題都很活潑、有趣。未來都可以繼續發展、「大題大作」，為我累積許多發展的可能性。感謝整個工作團隊。
錢：三館攜手打造的文物真品視覺份量真的很驚豔，回到策展設計手法層面更有條件玩出屬於「物」的故事氛圍魅力，是很難能可貴的一次嘗試。
Q4.對於其它館的工作模式，是否自己有覺得好奇或意外的地方？
李：相對於臺博的「一條龍野放風」，故宮的展覽製作給我的印象是分工細密、聲勢浩大，展示文保與視覺相當平衡而成熟。臺史博在第一檔的展覽製作中則專業分工，但各分工間的平衡拿捏仍有磨合進步之空間。
就展覽的製作而言，第二檔特展給我最深的印象就是一句話：「後出轉精」。也就是說，不論在空間氛圍的營造，或是主題展件的拿捏詮釋上，第二檔展覽都比第一檔更平衡而成熟，令我印象深刻。
陳：我特別有感的地方是在布展方面。故宮工作人員因為多年的經驗，工作速度很俐落。但臺博、臺史博的慢工出細活，不免令我重新思考快速布展的得失。
錢：進入到文物布展現場時，會很鮮明的看到各館的手法及組織差異，臺史博在研究、展示、文保有各自的專責分工來合作，臺博跟故宮比較是策展人一條龍作業（但兩者一條龍的型態又不太一樣）。此外，臺博、臺史博紙質文物的收藏方式，會導致在展示需求方案的落差；各館在展櫃的製作的模式、規格要求也有所不同，都讓我滿驚訝的。
Q5.如果只能挑一件自己館舍的展品給觀眾，會挑選哪件？
李：屏東泰武的排灣族木刻鏡板
陳：清 19 世紀嵌珠寶翠玉花卉鈿子
錢：真花園的號碼箱、票根組
Q6.另外兩館有讓自己印象深刻或特別喜愛的展品嗎？是否可以挑一件與讀者分享？
李：故宮的「琺瑯洋人八吉祥法器」、臺史博的「苗栗林登貴繪紋面原住民女性祖先畫像」。
陳：臺博的「排灣族女子盛裝禮服組」、臺史博的「元會境火王爺神明會錫製酒壺及酒杯組」。
錢：臺博的「排灣族煙斗」、故宮的「包金嵌珠石帽花」。
BONUS1.臺博作為開展的第一檔主辦機關，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心得感想？
李：作為第一檔的主辦人，除了要費心聯合策展，同時還要扮演把大家的紙上構想付諸展示的困難角色。前者堪稱是有挑戰性，但後者則只能稱為是一場夢魘，好像是讓三個一流的設計建築團隊一起去蓋一棟房子。
BONUS2.臺史博目前接棒舉行第二檔展覽，有沒有什麼想和讀者聊聊的心得或話題？
錢：由我們擔任第二檔主辦人的時候，心情很戰戰兢兢，因為三館的組織分工型態都不一樣，除了顧及每位策展人的想法之外，各館舍背後所涉及的不同流程介面也要尊重。努力把各館端出的頂級好料炒出一桌創新菜色。
第二個是驚嘆故宮文物展出的設備規格好高！為了這檔展覽，臺史博將警報監控電子系統大升級，並加派保全、警方巡邏，此外，也把溫溼度控制的環境設備升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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