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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諜與探勘者——首任臺灣總督樺山資紀的視察筆記

2024-07-28
大南澳平原的風景( Source: 臺灣舊照片資料庫

1873 年,幾位日本間諜和探勘者前往臺灣,為即將軍事入侵臺灣南部做準備,並為殖民臺灣島東半部的番地打下基礎。赴臺密探的經驗不僅顯示日本持續對殖民有興趣,在政府模糊計畫與臺灣實際狀況之間也展現驚人落差。日本的政治動盪打斷出兵計畫,使其幾近撤消;但在動亂之間,已有數名密探自臺灣回到日本遞交視察報告,遊說政府繼續進行出兵計畫。其努力看來有了回報,數月之後,他們接獲新命令要其返臺。視察期間,他們獲得關於臺灣的寶貴知識,試著落實政府殖民計畫並回應現地發生事件之時,也經歷無數困難。其面臨的問題包括中國人及西方人可能加入占領或開發番地之競逐,而日本政府搶先利用番地的計畫,則使此一爭逐明顯加劇。
 
密探的經驗顯露出日本對臺計畫的幾項特色。首先是他們聚焦在整個番地,而不僅限於南部地區,其次是他們的努力並不井然有序,從政府得到的曖昧命令,經常與個人興趣相互矛盾,致使對於該採何種行動,時常意見不合。第三是對如何在番地的艱難環境進行實際工作,幾近可笑地毫無準備。最後,對於政府搶在西方之先開發番地的策略,他們敏銳地認識到可能引發的危機與潛在利益,由此產生的焦慮為其行動加添急迫性。或許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經驗顯現政府的殖民計畫實過度簡化,而番地亦非如預期的白板一塊。
 


在開始之前,有必要解釋日本密探用於描述臺灣土著時的某些詞彙。中文文獻經常將「平埔番」( pingpufan )對比於住在山裡的土著「山番」( shanfan )。此二元對照可以寬鬆地對應為日本密探在其紀錄中經常使用的「熟蕃」( cooked savage )和「生蕃」( raw savage )。這些帶有貶義的詞彙暗示,介於被認定大致開化且某種程度上涵化於中國典範的土著,和被認定為未開化土著之間的區別。這些詞彙並不完全對應實際狀況,也不盡然指涉某種固定身分,甚或捕捉到中國人與土著民族間通婚的實際狀況。相反地,與其說此二元用語顯示某種文明程度或族群特徵,倒不如說指涉的是土著村落與中國人合作的相對程度,顯露出造成區別的社會與文化邊界具有相當的彈性,當合作程度改變時,即隨之變化。日本密探對這些細微之處並未多加留意,他們隨意使用「熟蕃-生蕃」對比來描述地方社會狀況,也用靜態的、簡化的詞彙形容不同的土著團體,不加區別地接受這些帶有輕蔑意涵的詞彙。實際上,要描述他們在臺經驗,無法不去再生產他們對土著的貶抑看法,因此後文會將生蕃和熟蕃二詞加註引號,用以指涉密探談論的土著,但筆者並不接受該等詞彙所帶之貶義意涵。

 

樺山資紀在北京

樺山資紀被派往臺灣探查當地資訊,後來成為第一任臺灣總督
樺山資紀被派往臺灣探查當地資訊,後來成為第一任臺灣總督( Source: 臺灣舊照片資料庫
所有到臺灣的日本密探之中,樺山資紀留下最詳實而即時的紀錄。他保留的日記提供他和其他日本密探在臺視察時的獨特看法。樺山是鹿兒島舊武士出身,很早就對臺灣有興趣, 1872 年秋天便表達有意前往。當時太政官派他去「視察臺灣」,但內閣對出兵提案的目的與步驟相持不下,使派兵延遲,樺山的行程也因而延後。最後,他接獲命令伴隨外務卿副島種臣前去北京,而非赴臺。樺山並未在日記中解釋此一決定,但政府因副島的好鬥性格而生疑,同時也對樺山設限,用以約束副島。
 
樺山於 1873 年 2 月 10 日前往中國,在一段悠閒旅途後, 3 月 8 日抵達上海,在那遇到成富清風、福島九成和黑岡勇之丞,他們是 1871 年派遣到清國學習語言的三名日本學生。樺山在上海等待外相副島抵達, 4 月 1 日隨之前往天津,然後轉往北京。副島花了兩個半月忙著在中國追求多重外交目標,即使抵達北京前,他仍假定日本會很快派遣遠征軍赴臺。還在上海時,副島便指示福島、水野遵和幾名其他語言學生開始去臺灣勘察。樺山並未獲准一同前往,相反地,他整個春天都待在北京等候,聽聞其他赴臺探勘者旅行過程的二手消息。
 
 6 月底,北京的局勢急遽改變,當時副島威脅中止與清國的外交關係,實際處理與清談判的日本代表團次高位外交官柳原前光也對清當局施壓,要其承認臺灣番地在清國控制之外。副島相信,清政府的允准意味著番地是「無主地」,日本因而可正當地加以殖民。對樺山而言,副島的詮釋則代表他終可獲准赴臺,為出兵進行基礎準備,副島命其即刻前往。
 
 6 月 23 日,樺山資紀與才剛自臺返抵北京的兒玉利國、成富清風及水野遵一起再次離開北京, 7 月 3 日抵達上海。副島其後也離開北京,直接返日,未再途經上海,因此樺山便轉向使團中次高位的成員柳原,請求更多對臺行動之細節指示。他說服柳原,允許已學習中國語五年的城島謙藏,一同前去臺灣擔任通譯, 7 月 16 日樺山離開上海,和其他人一起登上往福州的海岸郵輪。
 
種種延誤使其停留福州的時間比預期來得久。從上海歷經驚險航程後, 7 月 20 日樺山一行人抵達福州,花上超過一個月時間安排赴臺之行。在漫長等待中,樺山勘察此地,盡可能透過到港的上海報紙,同步獲知日本消息。他從留宿客棧的中國人經營者,也曾多次前往臺灣的張陳畦處,獲知臺灣消息。日本人在福州時吸引清官員的注意,或許是意料中事。一名官員曾拜訪樺山,詢問日本是否要派遣征討軍到臺。樺山以場面話虛與委蛇,敷衍說他和同伴只是商人,對出兵一無所知。他編造的故事並未順利打消中國人的懷疑,但直到次年,凡有需要他就這麼說。此事顯示從一開始清官員便懷疑樺山,而他也知道一舉一動都被看在眼裡。
 
樺山期待日本出兵臺灣將會是幾個月內之事,也計劃參與對南臺灣之用兵。他在日記中記載原訂 1873 年 8 月底之前要由臺灣返日,但直到 8 月中,他甚至還未能離開福州。因返日反倒曠日費時,樺山決定直接赴臺等待遠征軍到達。他從待在香港的福島九成獲知,福島和黑岡勇之丞在 5 月時曾造訪南臺灣,福島告訴樺山他打算盡速回到臺灣。樺山一行人遂決定,成富應該要去香港和福島商討。接著,若非福島就是成富,應返日向西鄉隆盛和政府報告臺灣狀況。最後,從上海出發的海岸郵輪帶著他們到臺灣,樺山一行人 8 月 22 日遂前往淡水,張陳畦也同行,他說服樺山其英語通譯服務將會不可或缺。
 

樺山的東臺灣踏查

翌日早晨,樺山抵達淡水,從一開始,他便發現自己置身臺灣獨特的條約港體制中。當他轉搭一艘中式小船上岸時,一名叫彼得森( Peterson )且來自英國領事館的人前往迎接,邀他一同晚餐,若他願意,還可以待在領事館的宅子。樺山婉拒在領事館留宿,但答應當晚和彼得森用餐。彼得森幾個月前曾協助水野及黑岡在淡水附近踏查,晚餐期間,彼得森描述他們所至之處,並展示一幅臺灣地圖給樺山看。餐後,樺山在一處名叫彼得( Peter )或沛卓( Pedro )經營的旅店休息,某些資料說他是墨西哥人,另有一說是日耳曼人。彼得在淡水娶了中國婦女,靠經營旅店維生,也出租數艘他擁有的帆船( junks )。彼得提供樺山必要協助,後來則幫忙成富和兒玉視察東臺灣。他擁有便利的運具,可操當地語言,在淡水條約港的政經情勢中如魚得水,也知道如何與北臺灣不同的土著團體互動。確實,彼得在地方政經生態適應良好,若無其協助,可想見樺山將會吃盡苦頭,難以成事。
 
樺山幾乎馬上鎖定要勘察島嶼東北部的蘇澳地區(見下圖),期待在三仙台附近建立一座日本基地,協助殖民。李仙得 1872 年為副島種臣準備的備忘錄中曾提及三仙台,但他從未親自到訪過,也只從美利士和荷恩 1868 年建立哨堡( outpost )的紀錄中得知該地狀況。清政府於 1867 年頒行一道嚴格的專賣禁令,對臺灣生產的樟腦及其出口設限,而美利士與荷恩希望藉由在三仙台的「平埔番」之間建立一處要塞聚落,招募「平埔番」和中國移民砍伐樟樹、提煉樟腦以規避禁令。荷恩並藉著迎娶三仙台當地頭人之女來增加他的影響力。清政府視此哨堡侵害其權威,向駐京英國公使強力抗議,後者遂施壓美利士與荷恩放棄哨堡。儘管該地有與清國利害攸關之問題,樺山並未動搖,仍希望在美利士與荷恩的經驗之上,於當地建立一處日本軍事據點。
 
約 1873 年的臺灣(附蘇澳、奇萊和瑯𤩝地區的局部圖)
約 1873 年的臺灣(附蘇澳、奇萊和瑯𤩝地區的局部圖)( Source: 臺大出版中心 )
8 月 30 日,樺山抵達淡水後一週,他雇用彼得及其帆船到蘇澳, 9 月 5 日出發,但由於海像不佳,他們被困在基隆好幾天,最終在 9 月 8 日清晨啟程。在克服好幾次「像山一般高漲」襲捲彼得帆船的洶湧波濤,他們終於在近晚時分抵達烏石(今頭城)港,該地位於噶瑪蘭廳廳治的噶瑪蘭(今宜蘭)旁,順流而下小溪的河口處。噶瑪蘭行政上編入清版圖是 1810 年設廳,當時中國移民在未獲許的狀態下侵占當地已數十年之久,但即便多年後的樺山來訪之際,當地仍為一處社會差異極大且政治情勢複雜的邊區。 9 月 10 日,樺山一行人往溪流源頭的廳治噶瑪蘭前進,一名地方官殷勤有禮但戒備地接待他們。他尖銳地詢問他們從何而來、往何處去、所辦何事?並警告既然「生蕃」近來已射殺四名中國人,樺山一行人「入山」之舉實無用且危險。此一警告雖非無稽之談,但可能是為了勸阻樺山踏查,而非出於免於被害之顧慮。
 
從東澳往烏石的方向望
從東澳往烏石的方向望( Source: 臺灣舊照片資料庫

樺山離開噶瑪蘭回到海岸邊,惡劣氣候使他們受困烏石達兩週之久。最後, 9 月 23 日當天氣轉好時,他和同伴趁著退潮離開港灣,經過一天平順航行抵達蘇澳。到達時,樺山注意到有好幾艘戰艦在港內,雖然未能及時確認船艦身分,但猜測可能是清國船隻。確認蘇澳的戰略地位後,樺山記載當地提供東岸最好的港灣,而日本人需要留意的是那裡的中國人。彼得在港灣南岸停泊船隻後,一名認識的「熟蕃」前來迎接,帶領他們前去一處鄰近的村落。樺山試圖在臺灣東岸建立日本基地的計畫就此開始。
 
這個村子是南風灣( Nanfengwan ),位於清行政界線外緣,展現臺灣邊區的諸多特質。樺山隨即發現自己置身在無宴不歡的交際儀式。由於曾被事前提點,他帶了一瓶中國酒給頭人,很快全村就暢飲起來。樺山馬上留意到土著社會的好戰特性。他註記該村是由濃密竹叢團團保護,村口有一窄長擱架,赤裸裸地以頭顱裝飾,是約莫一個月前攻擊「生蕃」留下的紀念物。「生蕃」方面遂以殺害村裡一名年輕男孩為報復,其東道主推測,其頭顱現下在「生蕃」的村子口做裝飾。他對此次拜訪留下深刻印象,說他聽聞許多想像外的奇聞異事。
 
他希望前去某些接近蘇澳的「生蕃」村落踏查,因此次日到了一處有幾名娶了「生蕃」妻子的「熟蕃」村落拜訪,希望或許有幸安排會面。當晚南風灣村民再次聚集饗宴,日記中樺山透露意圖,說日本應以美利士和荷恩的經驗為基礎,在蘇澳建造一處殖民地:
 

日耳曼人美利士居住的遺跡就在這個「熟蕃」村落。與從前的開墾事業計畫有關……。如果[「熟蕃」]願為嚮導以侵略「生蕃」,無疑是難得機會。以足夠金錢和食糧進行計畫,我們即不須用兵。正所謂「以夷制夷、以毒攻毒」。蓋確非難事。若此業成,不啻吾等之僥倖,亦為本邦之幸。與吾等經略臺島北部計畫類似,可從追隨日耳曼人美利士之遺風獲益。

樺山冀望運用美利士和荷恩的策略建立基礎,使日本能在該地建立殖民據點。他沒有提及,或許也未認識到的是,其設想的日本基地較美利士和荷恩建立的有限商業基地,實為更具侵略性的作為。他也未認知到,藉著電報告知─同時給清政府以及西方外交官─日本政府有意吞併部分或全部番地,實已改變臺灣的政治脈絡。很快地,他便需要應付新脈絡引發的問題與顧慮。
 
第二天 9 月 24 日,有一場預定與當地「熟蕃」村落頭人們進行的會議,但似乎預告了麻煩到來。有位中國人下午來到村子,為免受到阻礙,頭人建議會議改在彼得的船上舉行。日記中,樺山第二天早晨詳細說明其討論:
 

昨晚,我們討論了在本港到南澳間設置臨時據點之事,為此我們邀集所有酋長上船密議,無人表示絲毫異議;相反地,他們都很歡迎。因為接近「生蕃」很危險,要進入南澳著手建造家屋等,將會需要三十人左右護衛,此外,要有七十或八十名職工等。要在那裡開始任何事業皆十分困難,不能輕易成事。因此,當見到天氣穩定,我們決定一探究竟,並帶一群人隨行護衛。良策是花上二、三天、在野營之覺悟下,在現場踏查。當我們討論此事時,我們決定,若我們堅持在未來施行該大計畫,則應當在「熟蕃」地區建一處根據地。南澳是「生蕃」地,我們不想引發清政府抗議。要和平處理此事,最好的方法是託付[「熟蕃」]酋長,負擔適度金穀,請他們為我們探查。我們約付負擔金二十元,與「熟蕃」的規約即可期達成。否則,我們或許會落入清人奸計,落人口實地傳播說我們國人正在進行建築工事,結果使所有房子被燒毀。若是那樣,視場合臨機應變的手段是給與「熟番」一家屋,對我們來說,最後僅花點小錢,也不會不合理。我們用此辦法收攬人心,決定明日開始築造房屋。然後我們便開始歡天喜地的飲酒歡宴,確保其支持,然後各酋長便退散。我必須說吾等積日宿望,終能起而行之,心情十分愉快。交涉是透過彼得使用本地語,或成富應答其中一名稍通英語者來處理。

村落頭人〔譯註:即上引文中的「熟蕃」酋長〕建議樺山用食物及金錢酬謝他們,並為南風灣的頭人們建造一間房屋,某種程度是為了確保一旦南澳土著來襲時,他們能提供保護,但也是為了避免介入番地,激起中國人起而作對。對樺山來說,此代價似乎相當划算,也為終於開始有所作為鬆了一口氣,但他仍未認識到透過地方村民社經網絡的危險,以及此舉能對計畫有多少效果。
 
接續幾天,樺山得到一次永生難忘的教訓。一開始建造房屋很順利,村民進山採集建材,但才不過幾天便開始抱怨工事。樺山預付約定金額的一半,也持續贈送衣物和食糧作為禮物,以便維持合作;但也在日記中怨嘆,他的慷慨似乎只鼓勵對方索求更多,使村民對「禮物」的欲望持續上升。更麻煩之處在於中國人或試著干預的顧慮成真。樺山 9 月 30 日寫道,中國人一直阻撓並質疑讓「熟蕃」為日本人探勘南澳地區的計畫。雖不清楚那些「中國人」是誰,樺山日記次日暗示,是從噶瑪蘭來的一位官員。因為清方反對勘察南澳之計畫,在南風灣建造房屋一事不得不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樺山努力要舉行與「生蕃」村落頭人的會議,也開始因幾名土著婦女來到南風灣討論會議之進行,而終於開花結果。樺山記載著,一名「通事」〔譯註:原文為「生蕃通辨支那人」,即通事,指清代熟悉番社事務者,居間翻譯中介、貿易、催辦公務書,通常為外來的漢人移民或其後代〕來訪,其為地方上重要而有相當權勢的人物,通常是與當地家族有姻親關係的外人,在臺灣邊區的不同族群、政治和經濟團體間扮演中介角色。該通事邀請一位土著村落頭人於 10 月 3 日登上彼得的船,以便私下討論。樺山給了該頭人衣物、豬隻、酒,甚至包括從幾天前非法來到蘇澳灣的海盜處買來之違禁品鹽巴作為禮物。樺山會見此名「生蕃」頭人的理由之一,是要爭取其對建設蘇澳到南澳之間道路之支持,以便改善內陸交通。他與該頭人討論可行性,對方回應,雖然可行,但會引發地方村民質疑,最好不要張揚行事。
 
確實,該地近來動盪不安─「生蕃」和「熟蕃」已數度相互攻擊,而他們都不信任中國人─讓樺山形容該地為「敵地」( hostile territory )。樺山的計畫所受阻礙持續升高,他 10 月 4 日怨嘆道,「熟蕃」現在自鬥不暇,而「熟蕃」和「生蕃」互不信任。他總結,在這些難以克服的問題下,要在南澳附近建立一處日本基地並不可行,因而放棄計畫。幾天後他離開該地,回程千辛萬苦,  10 月 16 日終於回到淡水,距出發前往蘇澳已有 43 天。
 
本文摘自羅伯特.埃斯基爾森著、林欣宜譯,《日本與東亞的帝國轉型:臺灣出兵與日本帝國主義之萌芽》(國立臺灣大學出版中心),標題經故事 StoryStudio 編輯部調整。
日本與東亞的帝國轉型:臺灣出兵與日本帝國主義之萌芽
 
日本與東亞的帝國轉型:臺灣出兵與日本帝國主義之萌芽
 
一場軍事行動,如何萌發日本帝國主義的殖民大夢?

 1874 年,日本以琉球人在南臺灣遇害為由宣稱懲凶,派軍攻打臺灣,稱之「臺灣出兵」,是明治維新以來首次對外用兵。要解釋此事件的前因與後果,必須將其置於西方帝國主義、日本的革命性改變,和 19 世紀後半葉中國在東亞的外交支配地位等脈絡,才能全盤理解。

聚焦發生在日本與世界關係出現關鍵轉變時刻的「臺灣出兵」,本書闡述維新政府如何藉由挑戰中國在東亞的權威而萌生日本帝國主義,同時鞏固自身政權。作者並用「遞迴」的概念,解釋日本帝國主義如何在與西方帝國主義的動態互動之中出現;數十年後,日本的遞迴帝國主義所帶來不穩定性及分裂性的實際效果愈來愈清楚可見,為日本和東亞歷史留下難以抺滅的印記。
 
文章資訊
作者 羅伯特・埃斯基爾森( Robert Eskildsen )
譯者 林欣宜
刊登日期 2024-07-28

文章分類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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